自2015年“8.11”汇改以来,人民币汇率2次险破7.0。2019年人民币汇率管理的政策期望中国央行在“两会”上表示,汇率不会成为贸易争端应对工具,坚决不搞竞争性贬值;坚持市场供求为基础的汇率形成机制,容忍市场波动和一定程度的弹性。延续前3年的走势,2019年1-3月,人民币汇率呈现了显著的单向升值走势。

自2015年“8.11”汇改以来,人民币汇率2次险破7.0。未来会如何走?

人民币汇率预期的不稳定性

回顾2次人名币汇率贬值的过程,综合来看,显然中国经济前景预期的变化,是决定人民币汇率2次贬值到近7.0关口的基础

2016年年末期间,人民币汇率“破七”的强烈预期,来源于当时楼市泡沫高启下,市场对中国经济转型和增长前景的忧虑,当时市场流行的国际参加对比经验是:俄罗斯守住房价失守汇率,日本守住汇率失守楼市。对于中国楼市和汇率变化,以及中国经济前景,处于极度悲观一端的一些机构认为,中国楼市和汇市都难守住,政策抗争对中国经济而言,只是被“钝刀”还是被“剃刀”割的问题。

2018年3季度时,人民币汇率再度面临的“破七”预期,来源于对中美贸易争端加剧的担忧,这种担忧影响了市场对中国经济前景的预期,从而引起一系列相关反应,对中国金融风险暴露上升的忧虑情绪强烈升温,其中汇率贬值作为风险暴露的一种形式,通过市场预期的自我实现机制,一度对汇市产生了影响。

然而,两次人民币汇率贬值走势,在市场面临强烈“破七”预期时,都戛然而止,重新回升,且都没有在贬值低点(近7位置),形成平台。可以说,人民币汇率的两次贬值历程,呈现了典型的“一波三折”特征:2016年贬、2017年升、2018年贬

2016-2018年间,每年都呈现了年内一致的单边持续升或贬态势,即在每一段升或贬的进程中,基本上没有形成横盘整理态势,这说明近3年人民币汇率市场层面的均衡点并没有形成,人民币汇率还不知道哪个区间是市场均衡区,即市场运行本身的“阻力位”、“支撑位”,还远未形成,说明人民币汇率市场还是个有待时间沉淀,还未成熟的市场。这与美元、欧元、日元等国际主要货币在汇市上,存在着一个市场运行的历史“均衡区”,有着根本不同,意味着人民币汇率在市场上较易形成不稳定的预期。

不过,笔者一直断言,中国实行的是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用市场的语言说,是管制的汇率,在资本项目没有开放的情况下,汇率管制是有效的,即政府对汇率走向有着绝对的控制力。

人民币汇率两次临近7而不破的历程说明,中国货币当局的汇率政策目标体系中,防止市场形成持续贬值预期,是汇率管理的重要底线

2019年人民币汇率管理的政策期望

中国央行在“两会”上表示,汇率不会成为贸易争端应对工具,坚决不搞竞争性贬值;坚持市场供求为基础的汇率形成机制,容忍市场波动和一定程度的弹性。对于市场汇率水平,央行认为现在汇率已是越来越稳。

笔者认为,从汇率的实际走势看,人民币汇率的市场均衡区间,显然不在当前点位:春节后的2月11日-3月12日,人民币兑美元的即期汇率运行在6.78-6.68,延续了2018年11月以来的逐级小步、台阶式下行态势!

按照央行最新的货币政策执行报告(2018年Q4),汇率政策的目标,是保持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稳定从央行官员在两会上对汇率稳定的描述看,汇率稳定=市场波动+自动稳定。但是,均衡点在哪里呢?

汇率要在波动中收敛于稳定点,意味着汇率是存在市场均衡点的,但就现有的市场走势历史看,人民币汇率不太可能存在较为稳定、主流预期一致的均衡点,人民币汇率市场并不存在市场主体一致预期的均衡运行区。

历史没有形成,并不代表市场不存在。那么人民币汇率是否存在客观均衡点,像地球万有引力一样,吸引着人民币汇率向其靠近,并在世界经济、国际金融稳定的情况下,使其收敛于此呢

从经济学的分析上看,购买力平价(PPP:Purchasing Power Parity),是衡量两种货币实际购买力的更为合适指标,实际上,世界银行对各国的经济统计就有专门基于PPP的统计和比较,并每年同时和汇率法下的国民经济统计一道公布。然而,从市场汇率和PPP的走势关系看,各国的市场汇率(包括人民币汇率),并没有围绕着PPP波动的趋势。

即使是从市场汇率的长期波动历史上看,存在着明显均衡区的国际货币,市场汇率和PPP间的关系也是不稳定的,经常发生跳跃性的波动。可见,从市场运行本身的角度看,汇率形成机制要达到自动平衡功效,难度颇大。汇率市场作为金融市场的重要组成领域,具有一切金融市场的运行特征:预期自动印证,价格在预期作用下持续趋势性地运动,直到预期逆转。可见,在汇率市场上,预期管理要远比货币价值维护,更为重要。

无论是2016年还是2018年,当时的人民币持续贬值,都只有在中国货币当局容忍之下,才能得以发生。中国金融体系是银行主导型金融体系,相对于市场型金融体系,银行主导型金融体系下,货币当局对金融体系的信用创造,有着更为直接和显著的影响,因而也更有控制力;另外,虽然中国的利率市场化进程已取得了较大进程,但市场利率体系还基本直接为货币当局所左右,利率“两轨并一轨”还有很长路要走,在货币市场利率基本市场市场化的同时,信贷市场的利率体系还深受政策利率(存贷款基准利率)影响。

2016年,中国央行允许汇率贬值的初衷,是希望提高汇率的市场波动性,增加汇市的市场化程度;2018年,容许汇率波动是希望可以减轻贸易环境恶化对外贸企业和中国经济的直接冲击;但当2次的贬值进程都影响到了市场预期,市场形成政策所不希望的持续贬值预期时,货币当局即采取了逆周期的调节,并都成功扭转了市场汇率的走势和预期。提高汇市的市场化程度的政策目的,是为了给企业营造有利的汇率管理市场环境。这一政策目的,将长期持续,并在2019年继续得到贯彻。

2019年人民币汇率将再度转向单边持续升值

2016年-2018年,人民币汇率经历了贬-升-贬的三段式变化,年度内基本是单向性运动。延续前3年的走势,2019年1-3月,人民币汇率呈现了显著的单向升值走势。笔者认为,基于国际经济、金融和政策政治环境的变化,2019年人民币汇率将呈现单边的持续升值走势,“8.11”汇改后,曾经在2016年和2018年存在的“破七”预期,2019年不会再现

2019年,中国经济将在世界经济版图中,呈现风景这边独好态势。中国经济运行将显现走出延续6年的底部阶段迹象;同时,美国欧洲等发达国家经济体的增长,将延续当前的放缓势头。中国经济要经历较长时期的“底部徘徊”阶段,这是笔者自2012年时就做出的判断。

2019年,伴随着中国投资的企稳回升,中国经济将渐离底部。对美国而言,由于前2年减税带来海外资金回流接近尾声,由于美国金融体系机能并未复苏,美国货币退出和持续的加息进程,对美国经济发展造成了一定影响,经济增长后劲开始呈现不足态势;欧洲经济则深受英国退欧,法、德、意民粹主义政治冲击,欧元区内国家间经济差异和统一财政、货币政策之间的矛盾等影响,经济增长动力一直未能有效提升。

从国际金融形势看,随着美国加息进程的停顿,中美之间的利差压力持续扩大趋势明显缓解,基于利率平价逻辑的人民币汇率贬值预期也将随之消退。2008年危机后,美国股市长达9年的反常牛市,并非在于经济“强劲”,而是持续 “缩股”—— 2003-2017年间,美国股市股本平均每年以1.5%的步伐收缩,危机后宽松的货币环境带来了市场利率的超常规下降,更是直接导致了美国资本市场上 “私有化”进程的加速。美国前期持续加息的累计效果,显著抬升了债券利率水平,加之海外回流资本的放缓,美国股市“私有化”进程接近停止,股市走势逆转概率大增。因此,2019年,美国对国际资本的吸引力将大大下降。

从国际政策协调的角度,中美双方都有解决贸易争端的需求和动机,都致力于解决分歧,发展良好的两国间贸易、投资等经济社会交往关系。另一方面,美国特兰普总统和议会之间的争斗,一味美国优先,不顾与它国间历史形成传统惯例和交往规则,使得美国政策的不确定性、国际不协调性增加,这些政治方面的因素,在国际经济、金融发生变化的背景下,不可避免会加剧美元指数的波动。

人民币“稳中偏升”态势的确认,是人民币国际化能切实推进的市场基础,中国若要能持续稳步推进人民币国际化战略的前行,就必须创造出这个市场基础。

原文来自邦阅网 (52by.com) - www.52by.com/article/22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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